都说投资界最正确的做法是:找准项目,逢低吸纳。可是,当一方硬度、密度与翡翠极为相似,而价格只相当于20年前翡翠价格的硬玉放在你面前时,你是否会果断出手,逢低吸纳?国喜玉雕文化产业有限公司董事长李刚就经历了令人尴尬的一幕:他带着这种硬玉雕刻的小件,欲与我市某企业家洽谈合作,对方却告诉他“应该做那些有价值的高档玉石如翡翠、和田玉等”。可是谁能知道,20年前,缅甸翡翠与和田玉身价何其低廉!“再过20年,当翡翠与和田玉矿都枯竭时,玉石世界又该是谁引领风骚?”李刚说的这种玉,就是国家天然玉石目录中的“新贵”、“和氏璧”的母体佘太翠。
磁材老板恋上玉石
李刚,李氏磁业有限公司董事长,凭着在磁材家族耳濡目染养成的经营能力,他这家年纳税额超百万元的企业已是我市磁材界的新秀。不过,磁材产业的粉尘污染、技术密集、外向限制,以及不断涌现的低端小型同质企业,让李刚一直在谋求转型之路。他觉得,资源损耗型产业难以可持续发展,既然要转型,就要走高端创意产业之路。
2008年下半年,在一次赴内蒙古考察时,李刚获悉当地发现了一大型玉石矿,这一玉石属首次发现。他马上跑去现场查看,玉石的精光内蕴、质地温润、色泽多变,让他爱不释手。
再见这种玉石是在一年后。此时李刚才知道,经过专家论证,这种玉石已被命名为“佘太翠”,列入国家天然玉石目录,其硬度、密度与翡翠极为相近,是目前中国发现的最古老的硬玉,样品被中国地质博物馆作为国宝馆藏。
“佘太翠还有个特点是单块体积大,不变色不风化无放射性有害元素。与其他玉石只能做小件圆雕不同,佘太翠可以做成大面积的平面浮雕。我想,东阳有着独步天下的平面浮雕技法,如果将佘太翠与东阳木雕结合,完全可以扩大东阳木雕的施雕材质。”抱着这个想法,李刚与佘太翠结下了缘分。
其时,佘太翠已在珠宝界掀起旋风,以其为材制成的摆件、首饰,受到了消费者追捧。
问路红木遭受冷场
从接受佘太翠之始,李刚就有把佘太翠与东阳木雕?红木家具结合的想法,“作为实用性极强的艺术门类,红木家具是很好的艺术载体,而它的观赏性也需要靠附加于其上的其他艺术门类得到凸显,因此过去的红木家具,都会‘搭载’上玉石、牙骨、螺钿等,像北京故宫内的许多红木家具,都镶嵌有玉或大理石、象牙、犀角、贝类等,甚至还有瓷器,这类艺术合作在屏风与茶几上,使用得相当频繁。马未都在说古代家具收藏时,就提到2003年香港佳士得拍卖会上,一件康熙年间紫檀寿山石百宝嵌十二扇屏风,成交价达2500万元人民币,而寿山石还算不上玉呢!”
然而一涉现实,就会发现佘太翠与东阳红木家具的联姻相当困难,“根本的原因是当下红火的销售行情,让众多红木家具厂家难以静下来思考行业升级;还有就是东阳红木家具在设计上有待提高,至少目前还缺乏红木与其他材质结合的设计能力。”李刚说,他曾经找过多家知名红木家具企业,但都无功折返,“其实目前佘太翠价格处于低位,远不及高档红木,如果将其作为小件镶嵌在红木器厂家具上,不仅可以降低成本,且可使家具形式与众不同,有助于增进红木家具的文化内涵与收藏价值。”
搭伴木雕试水市场
以佘太翠制成的平面浮雕到底能否打开市场?李刚也没有谱。而且一开始他就碰到了难题:构图与施雕。将近一年时间里,他都在与玉雕大师们沟通,希望说服他们尝试平面雕刻;同时依据玉石性质与东阳木雕技法,设计合适的图纸。
2009年下半年,因为在东阳找不到相应的雕刻人员,李刚带上图纸和一车原石,找到广东一位专做玉雕的大师,合作大型平面玉雕《荷塘月色》。对一直做圆雕的玉雕大师来说,做这种大型平面浮雕是全新的挑战,李刚凭着自己这一年多来的学习所得,不厌其烦地与玉雕大师沟通切磋,把东阳木雕常见的散点透视、构图饱满、层次丰富、线条细腻等特点,在玉石上表现得淋漓尽致:玉石白绿相间的色泽,正与荷叶、荷花的色彩吻合,而玉石本身特有的莹光,又似皎洁的月色,这是木材所无法表现的。由于运用了东阳木雕浅浮雕技法,整个画面荷叶田田,风生水起,呈现着强烈的动感。
但这只是半成品,李刚需要它拥有一件漂亮的“嫁衣”。几番奔走后,浙江东阳木雕集团有限公司总经理、浙江省工艺美术大师王向东大胆地接受了李刚的建议,将这方玉雕作品与大型木雕落地屏结合,制成双面落地屏风。果然,这件产品在第五届“东博会”上一炮打响,获得了金奖,在其后举行的艺术品拍卖中,它以208万元的价格被香港海皇集团公司拍得。“如果单靠玉雕或者木雕,都无法达到这么高的价位。合作方能共赢,佘太翠玉雕如果能与东阳木雕结合,相信可以丰富东阳木雕的表现形式,提升东阳木雕的艺术品位与市场价位。”
李刚将佘太翠玉雕与东阳木雕的结合,喻为“木石姻缘”。目前,这一“木石姻缘”已催生出两项中国工艺美术大师精品博览会金奖,两项全国工艺品“金凤凰”创新产品设计大赛金奖。
创新经营藏玉于民
去年,国喜玉雕只卖出了6件佘太翠平面雕刻作品,处于亏损状态,为此李刚不得不“以磁材养玉雕”,“如果单纯从赚钱的角度讲,我可以做小件圆雕作品或者首饰,这样即使不赚钱也可以把亏损降到最低程度。但我认为,要真正做到‘藏玉于民’,就要让人们重新认识玉石的文化价值,让玉石不能只佩在身上,还可亮相各种室内空间,提升居室文化品位。”李刚将每一款玉石红木结合的作品都请了专利,目前已获得了七款外观设计专利,其中有两件是玉石红木结合的家具。在此基础上,他与东阳木雕的大师们合作,请他们设计了多款红木屏风、壁挂外框与底座,将玉石的温润、木雕的典雅、红木的奢华结合于一体。他还开发出一种名为“金镶玉”的玉雕品种,即以汉简形式雕刻出诗文,贴上金箔,增强了产品的表现力,满足了高端客户需求,省内知名企业如伟基建设、立信实业等,都购买了国喜玉雕产品装饰会议室。
“现在我们希望能有更多的木雕、红木企业参与,发挥他们的设计与制作能力,将平面玉雕与东阳木雕和红木家具结合。毕竟,作为佘太翠全国唯一的平面雕刻企业,这一无形资产将来是会升值的。而且玉石是不可再生资源,佘太翠发现不过四年,但消耗量已相当大,目前大型板材已逐渐减少。”李刚说,他目前藏着一方94×153×10厘米的玉雕壁挂,可说是目前最大的佘太翠独板平面雕刻作品,它已成为国喜玉雕的“镇宅之宝”。
为了推动佘太翠消费的平民化,目前,国喜玉雕还推出了租赁项目,“你可以花较少的钱把玉雕艺术品租回家美化空间,如果时间久了产生感情,则可以买下它。”李刚说,希望这种经营方式能推动“藏玉于民”的风气形成,让玉石文化润泽更多人。